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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飛機，言九昔和傅斯延便分別了，兩個人兵分兩路，他回傅家，她回言家。
“林姨，我回來了。”
林蘭秋剛出廚房就看見林景煙蹦跶出來了，他穿著拖鞋，還沒有收拾，“姐姐，你回來了。”
言九昔：“嗯。”
“你回來的也是剛剛好，現在家裏沒什麽吃的。”林蘭秋折回廚房在冰箱裏拿了瓶芬達給她，“吃點東西填填肚子，客廳袋子裏還有小零食。”
良久，言九昔看了一眼自己最喜歡的芬達，笑了笑：“那個…有可樂嗎？”
林蘭秋：“客廳桌上有一瓶沒有開過的。”
言九昔回到客廳，在沙發上坐下隨後抽了張紙擦了擦上面的水珠。
林景煙換完衣服從房間裏出來，少年穿了件黑色的衣衫，墨綠色的領帶。
“姐姐，我都換好衣服了。”林景煙盯著未開封的可樂，“你咋還沒喝完。”
言九昔不理他。
*
晚上生日宴，來了不少人，宴會上很熱鬧，大人物不少，也有攀關系示好的。
“哈哈哈哈哈，你這是什麽發型？”傅斯延已經盡量憋住別笑了，但就是忍不住，“呃，又是雙馬尾，蝴蝶結，齊劉海？”
言九昔往他頭頂上揍了一拳。
傅斯延輕笑一聲：“對不起，我是忍不住。”
言九昔穿了件紫色的裙子，粉白色的頭發紮成雙馬尾，兩處頭發上端用蝴蝶結發卡扣著，衣裙領口有紫色的花紋。
今天的主角不是她，她也是隨便打扮一下，她這個造型不是她要的，言慕啟請來的化妝師弄的。
傅斯延被叫走，她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喝酒，一杯接著一杯。
忽然——
酒杯被抽走。
江清淮在她身邊坐下來，晃了晃酒杯：“你還真能喝，一個人也能喝，酒量很好是麽？”他頓了頓，對她的造型比較驚訝，“我還以為我認錯了，你這個造型是怎麽回事？”
言九昔沒有回話，自顧自的喝。
江清淮：“你還是別喝了，可別到時候喝醉，我可不管你。”
“言總。”
聽到聲音兩人都紛紛望過去，不遠處言慕啟和林蘭秋已經來了，林景煙在一旁吃東西。
“你爸媽來了？”江清淮沒有見過她母親並不知道那是她繼母。“不過去打個招呼？”
“呃…是他媽。”
這話傳到他耳邊就成了她在罵人。
“學……”江清淮頓了頓，喝了一口酒，一飲而盡，“你怎麽罵人？”
言九昔沒有說話。
那好像是她喝過的，是她的杯子。
那他們是不是間接性接吻？
“算了，沒什麽。”
言九昔輕眠一下唇：“江清淮……”
男人低眸：“怎麽了？”
她問：“你剛剛喝酒了？”
“嗯。”他點頭。
言九昔：“剛剛那個好像是我喝過的。”
江清淮沒什麽表情，似乎想說什麽，又憋了回去：“我忘了。”
“……”
生日宴開始，燈光開始暗下來，周圍的人開始唱著生日歌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言九昔沒有再說話。
江清淮被他們那一塊給吸引去了目光，等唱完生日歌他才收回視線。
今天的主角是林景煙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，也沒有人註意到角落裏怕黑的言九昔。
江清淮起身。
言九昔看他：“江清淮，你去哪？”
“我告訴你，別想把我一個人丟這。”
“我看那邊挺熱鬧的。”江清淮頓了頓，發現她身體在抖，幾乎是下意識地做出選擇，握住她手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他們這塊沒有蠟燭點燃燈火，沒有光，很黑。
江清淮幾乎是在一瞬間反應過來的，於是開口：“你怕黑？”
“不怕…”她搖頭。可身體卻抖的不行，“我就是開心。”
江清淮勾了勾唇角：“你瞎開心什麽？”
“我才沒有瞎開心。”言九昔扯了下唇角，“我弟過生日，那會兒他還是個矮我半個身的小孩，這高考一過就大學啦。”
江清淮看了她一眼：“行了行了，你別說話了。”他擡手從口袋掏出銀色打火機，按了一下，沒過多久，便出現了火花。
“別怕我在。”
小小的浪漫。
一個打火機，火花這才讓他們這一塊有了光亮。
“江清淮。”少女的聲音幹凈好聽，她沒有再說話，在等他的回應。
男人擡眼：“嗯，我在。”
“可是這樣你不怕燒著手嗎？”
江清淮又從兜裏抽了一根煙出來，打火機在上面點上火花。
“雖然光亮不是很亮，但也足夠了。”
言九昔輕輕笑了下。
這就足夠了，都不要越界了。
林景煙吹完蠟燭，燈被打開。
江清淮餘光看了一眼少年，很快便挪開眼，偏頭去問她：“這是你弟？你們不太像啊。”頓了頓，“言什麽？”
言九昔看了他一眼：“他姓林。”
江清淮：“？”
他緩了緩，有點莫名：“你弟跟你媽姓麽？”
言九昔輕“嗯”了一聲，看了他幾眼：“是跟林蘭秋姓，但是林蘭秋不是我媽。”
她不喜歡讓別人誤會林蘭秋是她媽媽。
江清淮輕咬了一下唇：“抱歉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所以你是父母離異，父親另娶？”
言九昔的事沒有多少人知道，言慕啟也讓她不要和人說。不好聽的，讓書淩楓走的安詳一點，人不在了，卻還要活在大眾視野前，遭受那些風雨，太久不出現在大眾視野裏，就會有人問。
那次談心結束後，有人問她父母的事她就會好脾氣的說她媽媽去了別的城市，工作忙，父親也是。
她的父母那麽恩愛，怎麽會離婚，只是愛妻不在了。
只是書淩楓不想讓他一個人，讓他再找一個人來愛，過下半輩子的生活。
言九昔：“你愛怎麽想，怎麽想吧。”
“什麽時候？”他問。
“19歲，我高考完後的那個暑假，回來的路上聽說的。”
江清淮吸了吸鼻子，對這個時間有點敏感，不是很想追問這件事，很快他回過神來：“那你不想她啊？”
“你想她嗎？”
人都不在了，她這七年的日日夜夜都是她自己過來的，她也有好好生活，讓自己不去想她。
怎麽會不想呢，那是她媽媽，去給她開家長會的母親，會刺繡，會煮茶，會釀酒的一位端端正正的小姐。
生她的時候也不過才二十出頭，離去的時候還很年輕，還沒有四十。
第一次離別的時候是言九昔第一次進高中，初中她是被接送的，也不住宿，高一開學書淩楓把她送到了學校外面囑咐了幾句，言慕啟在一旁笑還不忘嘲諷她。
但那個時候很美好。
記憶裏那個女人會教她東西，她從不讓她喝一些苦的水，飲料卻也是可以的，但不讓她經常喝，對身體不好。
睡不著的時候，言九昔會偷偷跑去後院找書淩楓，她也經常睡不著，會在後院裏看風景。
書淩楓喜歡看風景，有事沒事的時候都會看風景。
這七年她有在好好生活，盡管言慕啟另娶，找了人過日子，他結婚，她也裝作沒看見一樣。
林蘭秋對她很好，大一那年第一次回去的時候她很熱情，言九昔在他現在的妻子身上感受到了熱情，更多的是母愛。
那是書淩楓離去的第一年，不足八個月，她接受不了言慕啟在書淩楓離開這個世界七個月的時候就結婚。
她的媽媽明明還沒走多久。
“……”
良久，江清淮見她不說話也開始變的沈默。
是啊。
哪有人不愛自己的媽媽。
江清淮家庭美好，自然不曾想這些問題。
他經常和父母打鬧，互怒，父母恩愛，他身上斷然不會出現家庭破碎，父母離異，這些問題的。
他不是她，她高三前一切都很好的，大學後被姑姑欺負，關地下室自生自滅，險些死在了一場高燒中。
“………”
“出於什麽原因，你不願說嗎？”他像是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，江清淮頓了一下，扯了扯嘴角，“你只需要回答我，想還是不想？”
“剛剛的問題我再問一遍，”江清淮重覆了一遍，“你想她嗎？”
言九昔沈默幾秒後才開口：“想。”
“你早點回答我不就好了。”
他在折磨她。
“阿九！”
江清淮聽到聲音，手頓了頓，看著她：“男朋友？”
言九昔沒有說話，不敢置信的看著傅斯延，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遂，平常他不是都不這麽叫她嗎。
言九昔沒有解釋，沒什麽好解釋的，她看了一眼身邊的人：“剛剛謝謝江少了。”
江清淮怔在原地，沒什麽表情，只是手抖的厲害，只能發出一個字音。
傅斯延站在不遠處，他挺直身板，輕輕笑了笑，朝著少女的方向輕輕揮了揮手。
江清淮捏緊衣角：“我…”
言九昔還沒等他說完便走了過去。
少女的背影消失後，他才把原本給她照亮的那根煙給熄滅，隨後找了個紙團抱起來扔了。
-
“什麽兒？”言九昔督了一眼他嘴角的酒水，“你別告訴我你找我拼酒？”
傅斯延搖頭晃腦的：“不，叔叔讓我找你過去。”
“他找我做什麽？”言九昔只了一眼他。
正好林景煙走過，言九昔拽住他一只手：“你照顧好他，我去找爸，爸找我有事。”
傅斯延：？
林景煙吃了一口蛋糕：“哦哦好的，姐姐快點回來。”
“……”
言九昔到了言慕啟的身邊，他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女兒，隨後開口：“有男朋友嗎？”
言九昔老實道：“沒有。”
“爸爸這邊有幾個人選，你看看有什麽相中的。”
言九昔扯了下唇角：“我沒有這方面的打算。”
言慕啟頭一次對她發火，他手誤不小心抽了她一巴掌：
“什麽叫沒有這方面的打算？難不成你打算一個人過日子？這怎麽可以，不管你要不要，你要是今年不給我找個女婿你就別回來了，看看別人家的，都有男朋友了，你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？”
“你媽媽知道了也不會開心的！”
言慕啟似乎是想上前問她有沒有事，剛剛的那一巴掌打的不輕，雖然是手誤，但他沒有想打她，只是說幾句，等哪天她新鮮感過了就會覺得需要男人過日子。
言九昔沒有想過言慕啟會因為這件事朝她發火，聽到他說起書淩楓也不太開心。
“我媽就算知道了，她也會支持和尊重我的選擇。”
言九昔頓了下：“我知道了，名片你直接發我微信吧，回頭我會看的。”
言慕啟還想開口說話被她給駁回了。
言九昔一個人待在角落，她半張臉上有被打過的痕跡，女孩子臉皮薄，她現在也沒法出去見人，沒臉。
“怎麽了一個人在這？”江清淮蹲下來，剛伸手便看見她紅著的臉，他薄唇一抿，“呃…”
言九昔想到了之前的種種，又生怕他誤會，於是開口：“我沒事。”
江清淮從兜裏摸索出一袋暖寶寶，貼在她手上，女孩子冰涼的手便的熱乎熱乎的。
“我不知道你們家發生了什麽，但你別給自己找苦頭吃懂嗎？”
“你信我嗎？”他問。
言九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：“呃，什麽？”
“你信我，我帶你走。”
帶她走，去哪？
言九昔覺得這一刻很美好，她自私的想把他奪過來，只給她一個人看，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。
他們已經分手了。
八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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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九昔：“嗯。”
“你回來的也是剛剛好，現在家裏沒什麽吃的。”林蘭秋折回廚房在冰箱裏拿了瓶芬達給她，“吃點東西填填肚子，客廳袋子裏還有小零食。”
良久，言九昔看了一眼自己最喜歡的芬達，笑了笑：“那個…有可樂嗎？”
林蘭秋：“客廳桌上有一瓶沒有開過的。”
言九昔回到客廳，在沙發上坐下隨後抽了張紙擦了擦上面的水珠。
林景煙換完衣服從房間裏出來，少年穿了件黑色的衣衫，墨綠色的領帶。
“姐姐，我都換好衣服了。”林景煙盯著未開封的可樂，“你咋還沒喝完。”
言九昔不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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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生日宴，來了不少人，宴會上很熱鬧，大人物不少，也有攀關系示好的。
“哈哈哈哈哈，你這是什麽發型？”傅斯延已經盡量憋住別笑了，但就是忍不住，“呃，又是雙馬尾，蝴蝶結，齊劉海？”
言九昔往他頭頂上揍了一拳。
傅斯延輕笑一聲：“對不起，我是忍不住。”
言九昔穿了件紫色的裙子，粉白色的頭發紮成雙馬尾，兩處頭發上端用蝴蝶結發卡扣著，衣裙領口有紫色的花紋。
今天的主角不是她，她也是隨便打扮一下，她這個造型不是她要的，言慕啟請來的化妝師弄的。
傅斯延被叫走，她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喝酒，一杯接著一杯。
忽然——
酒杯被抽走。
江清淮在她身邊坐下來，晃了晃酒杯：“你還真能喝，一個人也能喝，酒量很好是麽？”他頓了頓，對她的造型比較驚訝，“我還以為我認錯了，你這個造型是怎麽回事？”
言九昔沒有回話，自顧自的喝。
江清淮：“你還是別喝了，可別到時候喝醉，我可不管你。”
“言總。”
聽到聲音兩人都紛紛望過去，不遠處言慕啟和林蘭秋已經來了，林景煙在一旁吃東西。
“你爸媽來了？”江清淮沒有見過她母親並不知道那是她繼母。“不過去打個招呼？”
“呃…是他媽。”
這話傳到他耳邊就成了她在罵人。
“學……”江清淮頓了頓，喝了一口酒，一飲而盡，“你怎麽罵人？”
言九昔沒有說話。
那好像是她喝過的，是她的杯子。
那他們是不是間接性接吻？
“算了，沒什麽。”
言九昔輕眠一下唇：“江清淮……”
男人低眸：“怎麽了？”
她問：“你剛剛喝酒了？”
“嗯。”他點頭。
言九昔：“剛剛那個好像是我喝過的。”
江清淮沒什麽表情，似乎想說什麽，又憋了回去：“我忘了。”
“……”
生日宴開始，燈光開始暗下來，周圍的人開始唱著生日歌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言九昔沒有再說話。
江清淮被他們那一塊給吸引去了目光，等唱完生日歌他才收回視線。
今天的主角是林景煙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，也沒有人註意到角落裏怕黑的言九昔。
江清淮起身。
言九昔看他：“江清淮，你去哪？”
“我告訴你，別想把我一個人丟這。”
“我看那邊挺熱鬧的。”江清淮頓了頓，發現她身體在抖，幾乎是下意識地做出選擇，握住她手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他們這塊沒有蠟燭點燃燈火，沒有光，很黑。
江清淮幾乎是在一瞬間反應過來的，於是開口：“你怕黑？”
“不怕…”她搖頭。可身體卻抖的不行，“我就是開心。”
江清淮勾了勾唇角：“你瞎開心什麽？”
“我才沒有瞎開心。”言九昔扯了下唇角，“我弟過生日，那會兒他還是個矮我半個身的小孩，這高考一過就大學啦。”
江清淮看了她一眼：“行了行了，你別說話了。”他擡手從口袋掏出銀色打火機，按了一下，沒過多久，便出現了火花。
“別怕我在。”
小小的浪漫。
一個打火機，火花這才讓他們這一塊有了光亮。
“江清淮。”少女的聲音幹凈好聽，她沒有再說話，在等他的回應。
男人擡眼：“嗯，我在。”
“可是這樣你不怕燒著手嗎？”
江清淮又從兜裏抽了一根煙出來，打火機在上面點上火花。
“雖然光亮不是很亮，但也足夠了。”
言九昔輕輕笑了下。
這就足夠了，都不要越界了。
林景煙吹完蠟燭，燈被打開。
江清淮餘光看了一眼少年，很快便挪開眼，偏頭去問她：“這是你弟？你們不太像啊。”頓了頓，“言什麽？”
言九昔看了他一眼：“他姓林。”
江清淮：“？”
他緩了緩，有點莫名：“你弟跟你媽姓麽？”
言九昔輕“嗯”了一聲，看了他幾眼：“是跟林蘭秋姓，但是林蘭秋不是我媽。”
她不喜歡讓別人誤會林蘭秋是她媽媽。
江清淮輕咬了一下唇：“抱歉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所以你是父母離異，父親另娶？”
言九昔的事沒有多少人知道，言慕啟也讓她不要和人說。不好聽的，讓書淩楓走的安詳一點，人不在了，卻還要活在大眾視野前，遭受那些風雨，太久不出現在大眾視野裏，就會有人問。
那次談心結束後，有人問她父母的事她就會好脾氣的說她媽媽去了別的城市，工作忙，父親也是。
她的父母那麽恩愛，怎麽會離婚，只是愛妻不在了。
只是書淩楓不想讓他一個人，讓他再找一個人來愛，過下半輩子的生活。
言九昔：“你愛怎麽想，怎麽想吧。”
“什麽時候？”他問。
“19歲，我高考完後的那個暑假，回來的路上聽說的。”
江清淮吸了吸鼻子，對這個時間有點敏感，不是很想追問這件事，很快他回過神來：“那你不想她啊？”
“你想她嗎？”
人都不在了，她這七年的日日夜夜都是她自己過來的，她也有好好生活，讓自己不去想她。
怎麽會不想呢，那是她媽媽，去給她開家長會的母親，會刺繡，會煮茶，會釀酒的一位端端正正的小姐。
生她的時候也不過才二十出頭，離去的時候還很年輕，還沒有四十。
第一次離別的時候是言九昔第一次進高中，初中她是被接送的，也不住宿，高一開學書淩楓把她送到了學校外面囑咐了幾句，言慕啟在一旁笑還不忘嘲諷她。
但那個時候很美好。
記憶裏那個女人會教她東西，她從不讓她喝一些苦的水，飲料卻也是可以的，但不讓她經常喝，對身體不好。
睡不著的時候，言九昔會偷偷跑去後院找書淩楓，她也經常睡不著，會在後院裏看風景。
書淩楓喜歡看風景，有事沒事的時候都會看風景。
這七年她有在好好生活，盡管言慕啟另娶，找了人過日子，他結婚，她也裝作沒看見一樣。
林蘭秋對她很好，大一那年第一次回去的時候她很熱情，言九昔在他現在的妻子身上感受到了熱情，更多的是母愛。
那是書淩楓離去的第一年，不足八個月，她接受不了言慕啟在書淩楓離開這個世界七個月的時候就結婚。
她的媽媽明明還沒走多久。
“……”
良久，江清淮見她不說話也開始變的沈默。
是啊。
哪有人不愛自己的媽媽。
江清淮家庭美好，自然不曾想這些問題。
他經常和父母打鬧，互怒，父母恩愛，他身上斷然不會出現家庭破碎，父母離異，這些問題的。
他不是她，她高三前一切都很好的，大學後被姑姑欺負，關地下室自生自滅，險些死在了一場高燒中。
“………”
“出於什麽原因，你不願說嗎？”他像是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，江清淮頓了一下，扯了扯嘴角，“你只需要回答我，想還是不想？”
“剛剛的問題我再問一遍，”江清淮重覆了一遍，“你想她嗎？”
言九昔沈默幾秒後才開口：“想。”
“你早點回答我不就好了。”
他在折磨她。
“阿九！”
江清淮聽到聲音，手頓了頓，看著她：“男朋友？”
言九昔沒有說話，不敢置信的看著傅斯延，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遂，平常他不是都不這麽叫她嗎。
言九昔沒有解釋，沒什麽好解釋的，她看了一眼身邊的人：“剛剛謝謝江少了。”
江清淮怔在原地，沒什麽表情，只是手抖的厲害，只能發出一個字音。
傅斯延站在不遠處，他挺直身板，輕輕笑了笑，朝著少女的方向輕輕揮了揮手。
江清淮捏緊衣角：“我…”
言九昔還沒等他說完便走了過去。
少女的背影消失後，他才把原本給她照亮的那根煙給熄滅，隨後找了個紙團抱起來扔了。
-
“什麽兒？”言九昔督了一眼他嘴角的酒水，“你別告訴我你找我拼酒？”
傅斯延搖頭晃腦的：“不，叔叔讓我找你過去。”
“他找我做什麽？”言九昔只了一眼他。
正好林景煙走過，言九昔拽住他一只手：“你照顧好他，我去找爸，爸找我有事。”
傅斯延：？
林景煙吃了一口蛋糕：“哦哦好的，姐姐快點回來。”
“……”
言九昔到了言慕啟的身邊，他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女兒，隨後開口：“有男朋友嗎？”
言九昔老實道：“沒有。”
“爸爸這邊有幾個人選，你看看有什麽相中的。”
言九昔扯了下唇角：“我沒有這方面的打算。”
言慕啟頭一次對她發火，他手誤不小心抽了她一巴掌：
“什麽叫沒有這方面的打算？難不成你打算一個人過日子？這怎麽可以，不管你要不要，你要是今年不給我找個女婿你就別回來了，看看別人家的，都有男朋友了，你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？”
“你媽媽知道了也不會開心的！”
言慕啟似乎是想上前問她有沒有事，剛剛的那一巴掌打的不輕，雖然是手誤，但他沒有想打她，只是說幾句，等哪天她新鮮感過了就會覺得需要男人過日子。
言九昔沒有想過言慕啟會因為這件事朝她發火，聽到他說起書淩楓也不太開心。
“我媽就算知道了，她也會支持和尊重我的選擇。”
言九昔頓了下：“我知道了，名片你直接發我微信吧，回頭我會看的。”
言慕啟還想開口說話被她給駁回了。
言九昔一個人待在角落，她半張臉上有被打過的痕跡，女孩子臉皮薄，她現在也沒法出去見人，沒臉。
“怎麽了一個人在這？”江清淮蹲下來，剛伸手便看見她紅著的臉，他薄唇一抿，“呃…”
言九昔想到了之前的種種，又生怕他誤會，於是開口：“我沒事。”
江清淮從兜裏摸索出一袋暖寶寶，貼在她手上，女孩子冰涼的手便的熱乎熱乎的。
“我不知道你們家發生了什麽，但你別給自己找苦頭吃懂嗎？”
“你信我嗎？”他問。
言九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：“呃，什麽？”
“你信我，我帶你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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